【南风识我意·邦良520‖22:00】搬家

祝福邦良520甜甜蜜蜜,码个日常

本文于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着什么的5月1日搞定,不出意外我人现在应该仍旧在出差,呜呜呜人为什么要工作为什么不可以躺平放我回家

 

*

 

刘邦坐在行李上。

 

被卷起来的被子不堪重负地被压扁,但刘邦没有起来的意思,而是一手扶着一个桶,另一只手抱着盆,老老实实地坐在路口,等张良把车开过来。过往行人不免侧目,住在二楼的奶奶端详了一会儿,还停住了脚步问:“小刘,搬家啊?搬去哪里呀?”

 

“王奶奶!我们买房啦!”刘邦炫耀着,想要挥手,差点把怀里的盆甩掉,赶紧用手扶住,然后才回给奶奶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藏不住的得意。

 

“买房好啊,有房了就该讨媳妇啦!”王奶奶耳朵有点背,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结果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张良的车停在了路边。

 

车窗是打开的,张良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往外瞟了一眼。刘邦立刻打了个哆嗦,赶紧给王奶奶说:“哪儿的事啊,王奶奶,我有媳妇的呀!”

 

说着,不等王奶奶追问,他开始提着大包小包往车里塞。

 

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后座的两排座位上下也塞满了,开车的话往后看的视线都被阻挡。摆在最上面的是张良的多肉盆栽,小小一盆,种类繁多。刘邦一盆一盆地小心塞好,生怕等下开车的时候会被晃掉。

 

最后剩了一个包实在是没地方塞,刘邦干脆抱在怀里,坐上了副驾驶,十分自觉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然后对着旁边的张良十分灿烂地笑了笑。

 

引擎发动,车体微微震颤。张良开车的速度不快,也一向平稳。身后的小多肉门在车厢内微微摇摆,张良很放心,但刘邦时不时地会回头看。

 

“没事的。”张良说。

 

“这不都是你的宝贝嘛。”刘邦说。

 

“……”于是张良就很无语,“你比我还紧张我的宝贝。”

 

“因为,你是我的宝贝呀。”刘邦说。

 

刘邦自以为自己说了一句极妙的话,但张良一点都不想回答。如果现在张良不是在开车,那么他人一定会站到刘邦三步开外了,和傻子划清界限,免得傻气会传染。

 

傻气会传染,这件事情是有证据的。比如说,从前的张良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容纳这样一个人到自己的生活当中。但现在刘邦似乎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身边,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样。

 

张良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的嘴角微微弯了弯。

 

刘邦抱着这个包袱,打开来看了看,确认包裹里的内容。——两个枕头,广告写的天花乱坠,说是对颈椎很好,适合座办公室的白领。于是刘邦就买了一对,然后套上了红色的枕套,浮夸地绣着鸳鸯的那种。

 

别人结婚用的。

 

“咱们这也算是领证了是吧。”刘邦把枕头底下压着的小本给摸出来,摩挲了片刻之后,嘿嘿笑着又塞了回去。

 

别人领证领的是结婚证,他们这对不能结婚的人,领证领的就是房产证。——份额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划分着,刘邦占50%,张良占50%,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个共同的,家。

 

面积不大,只有60平米,两居室。大的装修成卧室,小的改造成了书房,都是张良的书。

 

客厅铺着绒绒的地毯,适合刘邦在上面打滚撒泼,很软,也会被它的主人细心打扫。

 

电视机是用来打游戏的,游戏机放在旁边,手柄是两人份的。沙发不大,正适合两个人窝着,扶手很软,张良可以坐在里面,然后把头靠在刘邦的肩膀上。

 

“我打听了一下,等会儿咱们要在新家煮饺子吃,然后把枕头放到新床上,念三遍‘安枕无忧’。”刘邦絮絮叨叨地念着。——实际上他在付了房款的时候就在打听这些了,昨天晚上念了一遍,今天又念一遍。

 

他不信这些,张良也不信。但刘邦坚持认为搬家需要有一些仪式感。——就好像结婚 一定要有一场婚礼,婚礼上新郎和新郎必须穿红色。司仪必须说一些没人认真听的感动人的爱情故事,而刘邦一定会是那个配合演出落泪的新郎。

 

可惜了,婚礼是不会有的。但是乔迁可以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满足刘邦仪式感的机会,他美滋滋地抱着这两个以两个人的薪水而言贵得有些没有必要的枕头,盘算着等下在新床上,他和张良安枕无忧的第一个夜晚。

 

——他将把自己最爱的人抱在怀中,用自己的全部的重量承担对方的全部重量,溶于彼此,是做过无数次的事情,但某种意义上来讲今晚是第一次,第一次在属于两个人的天地中相拥。

 

刘邦在装修的时候就在畅想,每一个角落里他会和张良发生的种种。有的他记得跟张良说了,有的他忘记说了。

 

车停在地下车库,小区里搬进来的人还不多,周围空荡,以至于两个人的脚步会回响。咚,咚。

 

张良提着两个大包,刘邦坚持多抗一个,所以走路的姿势很别扭。——因为看不见路所以只能斜着走,像螃蟹一样。

 

张良说:“少拿点,多跑两趟不就行了。”

 

刘邦说:“这反应了我的迫不及待。——等下我下来搬东西就好,你在楼上收拾。”

 

“我陪你。”张良说。

 

张良的拒绝用词很特别,是我陪你。于是刘邦回过味儿来,嘿嘿笑了两声。张良慢慢走着,陪着刘邦螃蟹一样横着走,挪到电梯口,又挪上了电梯。

 

房间里门口处已经堆了好多大包小包,是两个人这么多年来攒下的东西。

 

有的其实该丢了,没有什么用处,但他们都舍不得,于是又抗了过来。

 

于是等东西都搬上来的时候,张良对着被塞得满当当的家门口叹气。

 

“怎么就这么多东西了。”

 

“时间久了,东西肯定就会越来越多嘛。——你看,”刘邦说着,抱起了一叠书,最顶上的那几本被翻了很多遍,“这都是咱们攒了十年的宝贝。以后还有的。”

 

“以后买电子书。”张良说。

 

刘邦赶紧否定:“以后又不用搬家了,不需要怕麻烦的,想买就买嘛。——就像当年那样。”说着,他给张良抛了个媚眼。

 

于是张良就想起来从前了。

 

那是上大学那时候的事,两个人是大学室友,刘邦对张良起了追求的心思,但不知道张良的性取向,于是打算来个温水煮青蛙。刘邦的人缘很好,讨好人的手段也很多。那时候张良有个小习惯,从书单上发现的喜欢的书,如果暂时还没有买的话,就会记录在社交软件的签名上。当刘邦发现了张良的这个小习惯之后,他就会先一步帮张良把书买回来,然后告诉张良,他恰好有这本书,可以借给张良看。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之后,张良品过了味道。刘邦当然不是个爱读书的家伙,所有的书的扉页右下角都夹杂了小小的字母,连起来是“ilov”这四个。

 

于是张良补全了“eyou”,在刘邦借给张良看的最后那本书的扉页右下角,字母v的旁边,也没有再更新签名。

 

结果刘邦果然是个不爱看书的,愣是拖了好几个月才发现。——发现这个小秘密还是因为他好兄弟韩信来他寝室找他要资料,刘邦以自己的好人脉套到了助教学姐那里的某一门课程的连续三年的期末考试题,正好韩信这门课程学得云里雾里。

 

韩信翻资料的时候翻到这本书,看到这个角落,嘲笑刘邦文盲,拼了个不存在的单词。

 

而刘邦却蹦了起来,一把猛地拍在韩信肩膀上:“他也喜欢我!”

 

“什么?”韩信懵了。

 

刘邦哈哈大笑:“好小子,爷脱单啦哈哈哈!”

 

当然在一起之后,这些本来就是为了张良买的书本都到了张良的书架上,又在毕业后到了出租屋,最后到了他们的新家。

 

刘邦把书架塞满。

 

而张良则在收拾衣柜,分门别类地把两个人的衣服挂好。大小都差不多,还好风格上区别很大。张良喜欢纯色的,而刘邦热衷于各种花色。

 

收拾到最后,张良找到了压箱底的两套衬衣。——这下是一模一样了,是毕业的时候为了面试买的正装,一样的尺码买一赠一。为了不弄混,张良在刘邦的那一套里面贴了绣贴,是很幼稚的红色心形。

 

于是张良翻过衣服,看到刘邦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心形里面写了字,一个“良”字。

 

字有点丑,歪歪斜斜的。

 

刘邦正好走过来,于是张良问:“你的衣服,写我的名字干什么?”

 

“因为,你在我心里呀。”刘邦选择凑过去,亲了亲张良的唇角。张良的唇角有微微的弧度,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那种。

 

从宜家搬来的未组装好的架子堆在角落。

 

刘邦坐在地毯上,准备大展身手。——动嘴这件事上,刘邦从来都比不过张良。但是动手这件事上,张良又天生欠缺。架子是张良看好的花架,有着漂亮的纹饰镂空。刘邦翻着教程,组装的速度很快,于是张良的宝贝们也有了栖身之处。

 

三层的花架如今只摆了两层,刘邦搂着张良,望着花架,说:“看样子还是买的不够多。”

 

“是谁每次都说家里已经有很多了不想我买来着?”张良问。

 

“那不是以前的阳台小嘛,咱们以后再多弄点。花盆也弄点好看的,我上次看到一对花盆,还会亲嘴,特别可爱。”刘邦笔画着,“到时候放在最上面这一层,最中间这个位置,一进来就能看见。”

 

家里情侣款的东西其实很多,但情侣款花盆这种东西,张良也是第一次听说。他顿了顿,然后很好笑地问旁边正比划地高兴的男人:“买那种花盆,一盆你照顾,一盆我照顾?”

 

“……”于是刘邦投降,“我肯定会忘了浇水,算了算了。”

 

如果是种在一对的花盆里,那里面的多肉就是一对,要是一个长得好,一个蔫哒哒的,那多可怜呀。——刘邦这么想着,光是脑部一下那个画面他就受不了。

 

他想要的是那种生机勃勃,一进这间屋子就能感受到的生命的快乐。他有最俗气的想法,想用幸福和快乐填充这个小屋。

 

刘邦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来很俗,于是就什么也没说。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帖,刘邦把那两个尊贵的枕头请了出来,念完了安枕无忧。厨房里的热水烧开,饺子正在里面快乐地翻滚。刘邦躺在床上,感受着枕头的舒适。他正想着按原定计划把张良拉到怀里,却被推开。

 

“饺子要熟了。”

 

“——等下再说嘛。”刘邦耍赖。

 

“那你跟饺子商量一下,要它别熟?”张良坚持站起来。

 

背后的刘邦像膏药一样黏了上来,把鼻翼埋在张良的颈窝。奶白色打着卷的短发很柔软,带着洗发水的熟悉的清香。张良拖着膏药,从卧室挪到厨房。不会听话的饺子已经露出了滚圆的肚皮,张良关掉了火。

 

“我不爱吃饺子。”刘邦贴着张良,闷闷地说。

 

“我也不爱吃。——那不是你说的,搬家的第一天非要吃饺子?”张良把饺子盛出来。

 

“仪式嘛。”刘邦蹭了蹭,“仪式很重要的,代表着美好又漫长的未来,代表着新生活的一个起点,代表着咱们以后的红火好日子。”

 

刘邦开始畅想。——刘邦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畅想未来的生活了。他给张良画了一个又一个饼,有的时候张良以为这些都不会实现了,但刘邦又一点一点地在把它们变成现实。

 

未来还很长,还有很多路要走,还有很多时间去实现那些梦。张良不急,他抽了一双崭新的筷子,把一个饺子塞到了刘邦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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